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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唐枝
更新:2023-11-24 19:26:43
秋雨迟迟:裴延礼梁平霜唐枝
秋雨迟迟:裴延礼梁平霜唐枝
作者:唐枝分类:都市生活
更新:2023-11-24
小说详情
简介
我忍不住坐在母亲的床头哭泣了一整晚,不知是在哭失去的出国名额,还是在哭即将离世的母亲,又或者是裴延礼的绝情。彼时我没当母亲,不知道在一个母亲眼里,孩子的眼泪是怎样的致命武器,甚至可以让我那位一辈子碌碌无为,老实本分的母亲去设计裴延礼。在裴延礼与梁平霜出国的前一晚,我与他睡在了一张床上,我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他怕裴延礼娶了梁平霜,怕我在裴家没有立足之地,怕她走后我无依无靠。如果我早知那杯酒有问题,我是不会喝下去的,可裴延礼不信,他在酒店的床上掐着我的脖子,质问我不是跟贺仪光在一起了,又爬他的床,是什么意思?我说我不知情。第三项:爸爸可以答应他养一只小猫。他说幼儿园的同学都有一只,他也想要。可当时裴延礼听了,却露出厌恶的神情,他对孩子说:「养你一个还不够吗?」他不想跟我多一个羁绊,我可以理解,但他不可以那样跟孩子说话,我...
内容

第三项:爸爸可以答应他养一只小猫。

他说幼儿园的同学都有一只,他也想要。

可当时裴延礼听了,却露出厌恶的神情,他对孩子说:「养你一个还不够吗?」

他不想跟我多一个羁绊,我可以理解,但他不可以那样跟孩子说话,我那次跟他大吵一架,他骂我是无理取闹的泼妇,我说他不配做爸爸。

他冷笑三声,「你以为我想当这个爸爸?」

脚底板的血猛地往上涌,我冲上去,打了他一巴掌,他将我推倒在玻璃碎片上,我掌心鲜血淋漓,他漠然离去。

那天我以为小驰被司机送去上学了,没想到他躲在屋子里,他给我擦手上的血,哭得手足无措,小脸皱巴巴的,小手抹着眼泪,哭着说:「妈妈我不要小猫了……我再也不要了。」

小驰长那么大,心愿很少。

我想要满足他,还是买了一只回来,也是雪白的,很小很软,抱在怀里很乖,不怎么叫,小驰很喜欢,悉心照料了几日,给它取名圆圆。

那几天裴延礼没回家。

可他一回来,就将圆圆扔了出去。

小驰说没关系,可我知道,他还是难过了很久。

我走进宠物店里,想要多替小驰看一看这些小猫,那些小猫花色不一,有的懒散,有的活泼。

有一只正用粉嫩的爪子扒着玻璃,它全身雪白,但是耳朵上多了一块黑色痕迹,几乎是一眼我就认了出来,那是圆圆。

它长胖了一些,发腮了,圆滚滚的一个。

当初养它,它还很小,小驰两只手就可以捧起来,它被裴延礼丢掉的那天,小驰什么都没说,可第二天的枕头上却是湿漉漉的。

看见圆圆就像是又看到了小驰。

我克制不住激动,拍着玻璃,惊动了宠物店的人,他冲上来推开我,我像是发了疯,指着那只猫说是我的。

店员大概以为我是疯子,推搡着要将我赶出去。

我不是疯子,我只是太激动。

失而复得的激动。

小驰的圆圆又找到了,那我还可以见到小驰吗?

可来接圆圆的不是小驰,是梁平霜。

她从宠物店外走过来,与我的眼睛对上,又看了看那只猫,「唐枝……你喜欢铃铛吗?」

小猫被抱了出来,我亲眼看着我的丈夫被梁平霜抢走,又看着小驰的猫趴在她怀里,跟她亲近。

「我们铃铛可乖了,你要摸摸它吗?」

铃铛。

它不叫圆圆了,可它就是圆圆,我记得。

我突然上手去抢猫,吓坏了梁平霜,她连忙后退,「唐枝,你干什么?抢东西抢习惯了是吗?」

「它是小驰的猫,不是你的!」我情绪崩溃,胃腹绞痛,大声喊着。

梁平霜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唐枝,这可是延礼送给我的,怎么就成你的了?你霸占他那么多年还不够,现在连一只猫也要抢?」

是裴延礼。

是他拿了小驰的猫给梁平霜。

他凭什么?!

就算他恨我,可小驰无辜。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东西,裴延礼都会送给梁平霜?

大约是他的生日开始。

梁平霜出现后,裴延礼的眼神便跟随着她,她优秀耀眼,与裴延礼天生一对,裴延礼会因为过生日因为等不到她的礼物而难过。

那天坐在台阶上,裴延礼失落望着月亮,年少的他五官俊朗,清薄的月色落在他脸上,照出他眼眶里的空洞黯淡。

他问我:「唐枝,你说她是不是不记得我的生日?」

他是在说梁平霜。

我掩藏了自己的落寞,将打工攒钱买给裴延礼的手表送给他,苦笑着说,「兴许她是忙,这个送给你。」

裴延礼接过去,看都没看。

第二天他去接我,梁平霜同行,我看到我的那块表,戴在了她的手腕上,此后还有许多,比如裴叔叔派给我的司机,被裴延礼叫去接梁平霜,梁平霜要参加比赛,裴延礼拿了我的设计稿图给她,再到后来,是出国名额。

那天他站在我面前,坦坦荡荡,不夹杂半分心虚,「唐枝,平霜比你更需要出国,她很有才华不应该埋没。」

同一天。

母亲被查出胃癌,命不久矣,她希望裴延礼带着我出国,这是她的遗愿,梁平霜连她的遗愿都抢走了。

我忍不住坐在母亲的床头哭泣了一整晚,不知是在哭失去的出国名额,还是在哭即将离世的母亲,又或者是裴延礼的绝情。

彼时我没当母亲,不知道在一个母亲眼里,孩子的眼泪是怎样的致命武器,甚至可以让我那位一辈子碌碌无为,老实本分的母亲去设计裴延礼。

在裴延礼与梁平霜出国的前一晚,我与他睡在了一张床上,我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他怕裴延礼娶了梁平霜,怕我在裴家没有立足之地,怕她走后我无依无靠。

如果我早知那杯酒有问题,我是不会喝下去的,可裴延礼不信,他在酒店的床上掐着我的脖子,质问我不是跟贺仪光在一起了,又爬他的床,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不知情。

他笑了,笑得痛快,手上的力气不断加紧,言语如一把利刃,撕开了我的胸腔,「你跟你母亲一样,天生就是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