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起唇角: Γ自然, 这几日好好休息吧, 过几日教你的先生会来 。」
教傅天赐的先生们配置, 是上—世给唐安之的配置。
先生们白日到府上教导, 我闲来无事, 信步走到书堂。
从后窗户向内看去, 傅天赐— 身白衣背对着我坐在蒲团上。
我怔愣几秒, 是恭喜提醒, 我才缓过神来。
即便背影很像, 眼前的人也不是唐安之, 而我也不是上—世的林茜。
或许是太想改变自己的命运, 傅天赐每日都非常刻苦。
身体本就虚弱, 如今又天天费神费脑, 我便让厨房每天换着花样给他做些滋补的东西。
—晃快—个⽉过去, 他从最开始的戒备和不信任,
如今已能平静地和我坐下来说话。
我怕他天天这么学, 可别学傻了, 便把他叫到书房。
Γ今天天气不错, —起出去走走?」
春序正中, 草木蒙茜 。
香叶宝帘的马车辘辘行驶在长安城繁华的街道戏楼今日排的戏是精忠报国。
我想着上—世傅天赐当了将军, 这精忠报国也投其所好。
下了马车, 入眼便是小桥流水, 戏楼傍着—座莲花湖 , 雕花的高台阁楼上, 琴声铮鸣, 嘈嘈切切, 怜人细声吟唱。
阁楼下, 王孙贵族游着小画舫欣赏着湖中莲花。
如此雅致的地方, 自然也是我名下的产业。
我带着傅天赐上了顶楼, 视野最好的
我带着傅天赐上了顶楼, 视野最好的地方 。
好巧不巧, 刚— 上楼就和包厢里的林茜撞上。
林茜卧在白装美人榻上, 姿态矜贵慵懒。
身边几个衣衫单薄的美少年斟酒伺候着, 而唐安之— 身轻渺白袍坐在古筝前。
我脚步顿在原地, 傅天赐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顺着我的目光看见包厢里的场景, 眼神里的光如冰霜冷寂。
Γ林小姐今日怎的有时间来听戏, 还如此难得携佳人出 行?」 林茜拂开面前殷勤的美少年, 拢了下已滑至臂膀的轻薄衣衫, 语调戏谑看着我和傅天赐。
我面容沉静, 躲开唐安之若有似无的目光, 轻轻—笑:
Γ怕他待在府里太闷, 出来走走 。」
林茜莞尔, 看了眼我身旁的小狼崽子, 眼里的笑意却未到眼底。
没人注意唐安之抚琴的⼿在听到我说的话时微微轻颤。
09
Γ过来给林小姐斟酒 。」
我坐在林茜身旁, 只见林茜纤纤玉手轻轻指了下—旁的唐安之。
唐安之眉眼低垂, 起身过来, 白皙胸膛上新增的伤疤随着走动若隐若现。
我看了几眼就收回目光, 便是满身伤痕又与我何干 。
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拿起白玉酒壶, 我视线定在白玉酒壶上。
唐安之的手微微一颤, 一个没拿稳, 那酒壶盖子顺着玉桌弧度骨碌碌滚到我身上。
我没说什么, 从容地掏出帕子, 擦了擦沾湿的衣服。
倒是林茜娇美容颜笑意不变, 眼神却阴郁几分。
Γ安之, 你这两日心思似乎有些杂乱 。」
Γ跪好 。」
唐安之跪在地上。
林茜莹白纤细的玉手, 轻柔地捏住唐安之的下巴, 另一只手拿着白玉酒壶, 瓶口朝下猛灌下去。
唐安之被呛得眼角绯红, 边痛苦承受, 边咳嗽, 酒液顺着嘴角流下, 浸湿本就轻薄的衣衫。
傅天赐桌下握着的拳头茜筋暴起, 咬着牙看着眼前一幕。
我⾯⾊不改地按住他桌下的拳。
没人会比我更心疼唐安之, 最起码上一世是这样的。
如今想来, 我以为的对他好纯粹是在多管闲事, 或许这是林茜和他的情趣也说不定。
一壶酒饮毕, 唐安之喘着粗气, 察觉到我的目光, 他也看过来。
四目相对, 他眼神向下, 看见桌下我和傅天赐接触的⼿时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