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治九年，宁丹姝终于离开了鬼域。

进去时她才十九，如今一晃眼的功夫过去，她再也不是那个青葱姑娘了。

宁丹姝回头看了一眼叫世人胆颤的地方，高高的围墙将里面遮得严严实实，仿佛阳光都不舍得光顾。

她微微一笑，潇洒转头，落日余晖洒在她向她的背影，像是渡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宫门外，年轻的侍卫将她拦住，“皇宫重地，禁止张望。”

宁丹姝莞尔，“我要面圣。”

“皇上岂是你想见便见的人物。”侍卫冷哼一声，肩膀却忽然被人拍了两下，转头看去竟是大公公，他连忙行礼。

“宁丹姝？”大公公眼中是不加掩饰的鄙夷，奚落道，“去过鬼域的人满身都是晦气，你怎么还敢出现在皇宫附近？”

“我若说是皇上的意思呢？”宁丹姝唇角一勾，忽略众人目光，直直朝着里面走去。

九年过去，别说人了，就连皇宫的格局也发生了许多变化，她循着记忆去了未央宫，叩响了那扇还算熟悉的门。

“进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宁丹姝的心脏漏了一拍，不过也只是短短一瞬她便重新换上笑颜推门进去。

墨秋辰正伏案批奏折，听见脚步声也没有抬头，直到闻到一阵淡淡的、熟悉的清香。

他抬眼，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宁丹姝！

若非这个女人真切地站在了自己面前，他几乎快要忘记曾经种种。

被他刻意收敛起来的情绪也在转瞬之间破土而出，如潮水一般席卷思绪。

她瘦了许多，也变了很多。

曾经的她双眼清亮，其间总是夹带着几分疑惑，像小鹿一般。

如今那眸子里光亮不再，有种淡得几乎捉摸不透的冷然，没有了天真，却添了几分别样的风情。

她穿着紫色长裙，腰间的流苏随着动作一摇一晃，她一步步朝墨秋辰走去，眼里带着不含情绪的笑意。

墨秋辰放下毛笔，懒散地往后一靠，双眸微微眯起：“宁丹姝，你似乎说过我们已经两清了，如今来找朕，意欲何为？”

说话间，宁丹姝已经绕过案台走过来，然后身姿轻盈地坐到了他面前。

“当年毕竟年轻嘛，一时说的气化罢了。”她作出一副愁容，“如今我是去过鬼域的人，京城之中谁敢收留我？所以还请皇上赏赐丹姝一二。”

墨秋辰皱了皱眉，这样的宁丹姝太过陌生。

“我要得不多，皇上按外面的行情给我就行。”宁丹姝继续说着，一只手也抚上了他的面颊。

墨秋辰的眸子瞬间暗下来，他一把拨开宁丹姝的手，冷冷道：“滚出去。”

他认识的宁丹姝就连亲吻他都会红了脸，怎会像现在这样说着满口孟浪胡话？

但是宁丹姝却面色不改，她身子一滑，直接坐到了墨秋辰腿间，然后嬉笑道：“我知道了，皇上只嫌弃我的皮肤没有从前光滑了是不是？”

“不过鬼域那个地方皇上是清楚的，进去了如何还能保存从前的风光？丹姝尽力服侍便是了。”

说话间，她的衣裙已然落地，整个身子都倾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