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不傻,有没有被烫到?」我伸手想要扒他的衣服。
他抓住我的作乱的手不放,哑声道:「昭昭,没有。」
我笑得花枝招展,捏着油纸包。
「下次别跑那么急。」
「不急的,昭昭不用担心我。」
「我是担心桃花酥。」
我和萧然坦白那天,我已经想好后路了。
左右不过换个夫君人选。
虽然,他是极好的。
「萧然,你不觉得我的做派不正经吗?」
「没有,昭昭是性情中人。」
「萧然,我不做妾的。」
「萧家从不纳妾。」
「我是外室之女。」
「我知道。」
萧然表情柔和,语气平淡。
我掐紧掌心,「萧然,你有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我可是外室之女!」
「昭昭,我听得很清楚。」
萧然逐一掰开我的手指。
「下次别掐自己了,你不疼我疼。」
他轻轻给我吹了吹手心。
「深草出蓬蒿,墙角绽寒梅。昭昭是极好的人,是我高攀才是。」
我垂下眼眸,「你一个人说了不算。」
外面的话总是铺天盖地地杀人。
小时候和娘亲出门,被茶馆泼了脏水,也无人给我们主持公道。
他们说,外室和妾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和脏水一样脏,只不过外室的水更脏些。
他们说,给人当外室,太丢人了,都是勾引人的坏东西。
只有正妻才能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可是娘亲不是坏东西,她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她为什么是外室?
「昭昭,我家中并无父母长辈。」萧然的声音有安抚的力量。
「外面的人,都不够聪明,看不到你的好。」
我总说萧然是个傻子,我错了,他分明是个顶顶聪明的。
我板直了腰,「萧然,我喜欢金丝线绣的大红嫁衣。」
那种明艳的,喜庆的大红嫁衣。
如果能华贵些就更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告诉娘亲,告诉所有人。
看,我是这个男人的正经夫人。
我忍不住松了松发髻,再看向萧然。
一时间和萧然两目相对。
萧然开口:「昭昭自然值得最好的。」
「三书六礼,凤冠霞帔。」
他的眼神很深邃,里面全是我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