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陆靖洲就半强制性地帮我上完药,接着关上卧室的门,捧着我的下颌吻了下来。
我心头积攒着一晚上的郁气,在这一刻突然爆发,拼命地想要推开他,
下周六的婚礼取消。我们分手吧。
陆靖洲一只手就制住我的动作,为什么?
而我满脑子都是刚才意外发生时,他那几个同学说的话:
这人啊,一旦遇到了意外,第一反应永远是最真实的。陆靖洲先救的人是陈薇,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是啊。
冷漠和口出恶语是报复。
关心和保护是下意识的爱。
像是有无数根针刺入心脏,密密麻麻的涩意和疼痛顺着血液蔓延,我问陆靖洲,你还喜欢她,是吗?
你第一时间先救的人是她。因为比起我,你更在意她。
上次我看到了,看到你把她的照片用胶水沾起来了。
既然你从来没忘记她,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呢?
没有。
他盯着我,眉头微蹙,语气却很肯定。
当年她背叛了我,我妈也间接因为她神志不清。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恨着她。
刚才意外发生的那一刻,就算不是她在我身边,是任何一个同学,我也会出于本能去救人。
恨她是一回事,性命攸关又是另一回事。
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我后面,如果我知道,一定不会让你受伤。
给她三个月的时间,是因为我看到有人拿起手机在录屏。
至于那张照片,医生那天突然打电话告诉我,过去的回忆可以刺激我妈的大脑,我想用那张照片试一试。
陆靖洲握住我的手,梁琪,你会理解我的,是吗?
见我不说话,他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慢慢地吻住了我。
琪琪,我现在爱的是你。
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坦然。
以后不要再说什么分手的气话,琪琪,我也会难过。
昏暗灯光下,陆靖洲穿着纯黑色的高定衬衫,纽扣解开,露出点色气的锁骨。
他眼瞳黑得没有一丝杂质,轻轻揉搓我发烫的耳垂,低低地问,可以吗?
房间空调开得很低,在冷气里我却热得浑身是汗。
气氛正好。
砰的一声,卧室的门却被猛地推开。
靖洲……耳畔响起一声惊呼,把我从迷乱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我下意识看去。
陈薇出现在卧室门口,脸色惨白,呆呆地看着我们。
我几乎是立刻坐起来,羞耻地扯过被子盖上身体。
很荒唐。
明明我才是陆靖洲的未婚妻,可在陈薇控诉的眼神下,我却像个偷情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