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洲拧眉,默了一瞬。
那道男声再次响起:“找汀鸢有事吗?”
司汀鸢飘在空中,那样熟悉的声音她怎会不记得。
自己最后一段时光,若是没有这个临终关怀院的沈医生。
恐是会过得孤寂无比,也幸亏有了他,自己的尸骨才得以被安置。
沈医生是个好人。
傅远洲脸色却是阴沉,直接把电话挂断。
他掩住怒气,沉声道:“她过得很好,你可以走了。”
女孩却没有走。
她把卡往他手里一塞,粲然笑道:“我现在有能力赚钱了,这个就算我给你们的结婚礼金,祝你们长长久久!”
傅远洲凝着女孩的背影,滞在原地。
长长久久?这几个字刺得司汀鸢生疼。
那张银行卡在男人的掌心中发烫,他眉眼沉沉目光游离。
司汀鸢飘至跟前,当他忧虑之时眉头便会紧锁。
他在忧虑什么呢?是在想自己吗?
……
总裁办公室里。
傅远洲的手机蓦然震动,思绪回笼,他随手将卡丢在了桌上。
傅远洲慵懒靠在椅上,打开扬声器:“妈,怎么了?”
对面有些不满:“儿子,听说你最近和一个女人走得很近……”
话音未落,傅远洲面色明显不悦。
他直接冷声打断:“妈,你又在我身边安插眼线了?”
浑厚女音再次响起:“我查过她的资料,那么多黑料,玩玩就算了,可别当真。”
那团怒火在他胸口快速起伏。
他腾地坐直了身子,语气恶劣:“妈,我和你说过,别干涉我的感情生活!”
话落,他挂断电话了。
司汀鸢思绪拉扯,想到了第一次跟傅母第一次见面。
那时,傅远洲说要跟自己结婚。
傅母直接找上门来,语言狠厉:“你要是和她结婚,那就和家里断绝关系!”
那时傅远洲公司起步不久,资金链全都来自他的父母。
他只能两边安抚:“鸢鸢,再等等,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可她没等来他公司起死回生的消息,等来的却是自己胃癌的确诊单。
她孤寂地来到这世间,被父母抛弃,自幼在福利院长大。
原以为遇见了他,她会如愿组建一个小家。
可事与愿违,他勇敢了一次,却不是因为自己。
门被推开,姜云姝嫣然一笑:“阿洲,忙完了吧,我们回家吧。”
傅远洲拿起手机,放柔了声音:“走吧,今天想吃什么菜?”
……
半个小时后,黑色路虎驶入别墅区。
指纹摁下,姜云姝从鞋柜里拿出自己的粉红色拖鞋。
司汀鸢环绕一周,放置在玄关处的黑松鱼缸,墙上挂置的治愈风风景画,半开放式的厨房。
这一切都是她梦想中家的模样,是她当初亲手设计的婚房图纸……
目光一转,电视机柜台上摆置着两人在摩天轮上的热吻照。
那时他们窝在出租房中,她也曾说过:“我们要坐摩天轮去高空,然后拍下吻照。”
埋在电脑里的他半抬起头,耐心问她:“为什么是在高空呢?”
木头,因为这样我们的爱情就算被月亮见证过了。
可木头……你对我的好,怎么都给别人了呢?
木头是她给他取的昵称。
取自他告白时说的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汀鸢,鸢不知。”
傅远洲换上拖鞋,随手把手机扔在吧台上:“我先去上个厕所。”
这是他的手机蓦然亮起,是一个名为时空邮局发来的短信。
�木头先生,这里有一封来自三年前的邮件,请问你需要启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