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傅盼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而门外的人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房门:“姑娘醒了。”
傅盼歌顿了一下,手下的动作不停,那肥胖的脸上溢出了一丝笑容:“公子可知非礼勿视的道理?”
容昭神色清淡的看了一眼傅盼歌:“姑娘,方才还在求容昭救你。”
傅盼歌这才看到容昭的手中,确实拿着金疮药和纱布,轻笑了一声:“多谢公子了。”
容昭将篝火烧的更旺,望着燃烧的篝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傅盼歌却在一旁悄无声息的打量着他。
先不说此人容貌之罕见,就连穿戴也十足的富贵,那一身的白月锦,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可是只供皇室的。
这附近方圆百里,全是皇家狩猎园的地界,能驾着马车到这里来的,非富即贵。
而,从这人进门之后,他身上一直发出若有若无的杀气。
只有真的杀过人的家伙,才能散发出如此实质性带着血的杀气!
傅盼歌微微眯了眯眼睛,轻翘起嘴角:“不知道公子方不方便,好人做到底将我送回皇家狩猎园?”
傅盼歌没有说自己的身份,反而是故意说了个模糊的皇家狩猎园,就是想要试探这人的意图。
容昭拨弄了一下眼前的篝火:“安婳郡主,觉得现如今的月华国怎么样?”
傅盼歌顿了一下,嘴角更加翘起:“公子是什么人,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不送我回皇家狩猎园!小心我父亲治你的罪!”
傅盼歌在安婳身边呆了三个月,语气态度学的唯妙唯俏,她自认为绝对不会被认出来。
然而,容昭只是看了她一眼,继续拨弄着篝火:“安婳郡主还是认真回答容昭比较好。”
傅盼歌心里的不安逐渐蔓延,面前这人既然知道安婳的身份,为什么还能如此淡定的坐在这里?
安婳虽然无法无天,但是她毕竟是安国公的嫡女,更是有着郡主的封号,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深呼吸一口气,傅盼歌正要说话的时候,便看到了容昭腰上挂着的玉佩,瞳孔猛地紧缩,就连气息也不稳定起来。
但是,染血的杀气迎面而来,傅盼歌清醒过来:“公子大晚上的一个人驾车出现在这里,想来也不是欣赏山中美景,所以,公子为何而来,又为何要问我这种问题。”
察觉到傅盼歌的变化,容昭抬起眼眸望过来,在篝火的微光下,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潋滟的光芒。
薄唇轻启:“容昭为杀你而来。”
傅盼歌忍不住轻笑,扯动了腹部的伤口:“杀我?你是林芊芊的人?”
上下打量了容昭一眼,傅盼歌摇了摇头:“不,林芊芊请不起你这样的人来杀我,你是她身后的人?”
容昭没有说话,身上的杀气骤然消失:“容昭不是不讲理的人,所以,是活还是死,全因安婳郡主的回答。”
空气中一片寂静,只剩下木柴烧灼的声音。
傅盼歌的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腹部的伤口疼的一抽一抽的,空气中散发着腻人的香气。
傅盼歌不断的吸气呼气,大脑开始晕眩:“为什么,杀我总要给我个理由。”
容昭转过身,望着跳跃的篝火:“安婳郡主,是我在对你提问,你来回答我。”
傅盼歌咬牙,这问题问的不明所以,安婳区区一个郡主有什么资格对一国之事指手画脚,换成死之前的她还差不多。
她心里有了一个诡异的想法,这家伙不会是知道她是谁吧?!
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傅盼歌娇声道:“自然是极好的,毕竟我国富裕强大,我们才能过上现在这样的生活啊!”
容昭侧眸看了她一样:“你觉得维持现状是一件好事吗?”
“当......当然!”
容昭站起身,眼眸中带着一抹怜悯:“抱歉了,安婳郡主,你不能活着。”
傅盼歌猛地紧绷身体,向右方滚了三圈,险而又险的躲过了容昭拍过来的掌风。
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溢出鲜血,屋子里逐渐弥漫上血腥味,傅盼歌没想到这家伙真的说动手就动手!
刚刚那掌风若是打中了,她就是不死也要褪层皮。
傅盼歌怒瞪容昭:“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杀了我,你和你身后的人能得到什么!”
容昭见傅盼歌躲过了他的掌风,眼中闪过一道诧异:“只因你活着,未来将会死更多的人。”
傅盼歌可听不懂他这没头没尾的话,她走了天运,才能进入安婳的身体,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就死在这里!
但随着容昭的靠近,她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身体,满是不甘的嘶吼:“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既要杀我!总要让我死个瞑目!”
容昭的神情没有任何的波动,他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也许你现在是无辜的,但在不久的将来,你必将手染鲜血,所以你必须去死!”
容昭抬掌再次冲着傅盼歌拍去,这次的掌风比起之前要更加的凌厉,是真的要她的命!
傅盼歌再次滚开,咬牙怒骂:“将来之事根本没有发生!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手染鲜血!你这理由恐怕只是个借口吧!”
她不甘心!
这简直是将莫须有的罪名压在了她的身上!
强烈的不甘和怨恨涌上心间,驱使着肥胖的身躯对着容昭就扑了过去。
容昭暗道一声糟糕,便被庞大的身躯给压在了身下,强劲的气力锁定了他的四肢,翻涌内力全完被卸了个干净。
容昭完全无法掩饰眼底的震惊,这股内力,怎么会出现在她身上!
傅盼歌丝毫没有发现自己使出了强大的内力,藏在手中的匕首,对着容昭的脖子就抹了过去,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但是,容昭死死的掐住了傅盼歌的手掌,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内力突然阻滞。
容昭强行打掉了傅盼歌手中的匕首,但是傅盼歌张嘴就狠狠的咬在了容昭的脖颈之上。
“唔!”容昭闷哼一声,伸手扯起傅盼歌的头发,回应他的是,傅盼歌更加用力的撕咬。
两个人像是毫无章法撕咬的野兽一样,在地板上滚动起来,鲜血不断的从傅盼歌的伤口中洒落,染红了容昭的白衣。
求生的欲·望支撑了傅盼歌的气力,凭着庞大的身躯,压制住了容昭。
两人的身体交叠在一起,不停的气喘吁吁。
当寒冷祛除之后,身体里涌动着一股热潮,就连空气中的气息逐渐的粘腻起来。
傅盼歌的大脑开始昏沉,不自觉的将目光落到了容昭的身上。
容昭轻轻嗅了嗅鼻子,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