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去世后,我被送进了福利院。
每一个夜里,我的梦里都会出现爸爸了无生气的脸和那个孩子的笑声。
再没有人,用苍老粗糙的手拍我的背,用轻柔的嗓音哄我入睡。
再没有人,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玩具,摸摸我的头,说:「咱们家阳阳,真是辛苦了啊。」
再没有人,用弯了的背脊,为我撑起一个家。
我哭着醒来,又哭着睡去。
我非常想要那个凶手来尝一尝这种滋味。
我每天都在打算着该怎么做。
他的身份非富即贵,那我就蹲守 C 市的每一个贵族中学。
终于,我找到了他。
我知道了他叫何潇,他的爸爸经营着一家医药公司,生活富裕。
他依旧喜欢恶作剧,将人堵在巷子里,用拳头说话。
后来他打伤了一个男生,他出国了。
他暂时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一直记得爸爸的话,努力学习,认真读书。
同时,我也密切关注着何家的动态。
在我高中时,他们公司研发的药物造成了病人死亡,受害人数达到三十人。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但他们没有付出代价。
在法庭上,专家出具的资料表明,药物中并没有诱发病人死亡的成分。
我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何潇和他的父亲如出一辙,枉顾人命,不择手段。
可我那时候什么都做不了。
我只能拼了命地学,没日没夜地学。
终于,我进入了国内最顶尖的大学——A 大,选择了制药专业。
我用我的整个人生做赌注,深入敌营,为的就是让他们付出代价。
在 A 大,我遇到了丁耿。
他是我黑暗人生中一抹微弱的光。
在他的死缠烂打下,我们在一起了。
可我和他差距太大,我生命中背负的东西太多,他不是其中之一。
大学期间,我想明白了很多。
何家的医药公司做得还不错,要成为里面的核心研究人员,我最少需要十年,甚至是二十年、三十年。
我等不了那么久。
我只能重新规划。
心狠手辣的何父也曾是个有情人,他和他的初恋齐女士,曾经爱得轰轰烈烈、死去活来。
只是何父为了生意,选择了商业联姻。
齐女士心灰意冷之下,离开伤心地,定居澳大利亚。
她是他心头的白月光。
而她历尽千帆,空有富庶生活,女儿、丈夫一一离开人世。
此时的她孤苦伶仃,常年待在医院,正需要人陪。
我向丁耿提出分手,义无反顾去了澳大利亚。
我接近齐女士,对她无微不至。
我隐去了爸爸的存在,在她面前刻意卖惨。
「我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对爸爸妈妈,早就没印象了。」
「但我记得妈妈的怀抱,您身上有妈妈的味道。」
我靠在她怀里,眼泪适时落下。
她也泣不成声。
我花了两年,让她主动对外宣称,我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
我有了一个合适的身份接近何潇。
那时的何潇啊,在国外镀够了金,早已接手家族的生意。
我主动应聘,成为了他的秘书。
小时候的我干巴巴的,何潇如何也想不到,如今美艳动人的秘书,是当年那个哭着要他还她爸爸的女孩,是他口中那个不自量力的臭虫。